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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乱了

*没有任何关系的前篇走这里
**可以姑且当做杨白看 最好结合头发乱了之后
***实际上是很雷的许→杨→←白 可能还有一点点的许白
****其实跟头发乱了没什么太大关系 下一篇才有

“门口站着干嘛,进来啊。”
白庶抓着毛线帽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我怕鸟。”
“没事儿,老四不咬人。”店门被许斌推开一半,屋里人声鼎沸,酸辣味道混着暖气片的铁锈味钻进白庶的鼻子里。许斌从兜里伸出另一只手来,背身对着白庶勾了勾:“快点儿。”

这家开在宿舍门口的酸辣粉白庶老早就想来了,可是杨聪猫舌吃不了太烫的东西,店面玻璃门里的散养八哥更让他望而却步,这次要不是被许斌好说歹说生拉硬拽估计这辈子也别想吃到一次。
可老实说,这才只是白庶见许斌的第二次。之前夏休他曾与这位转会骑士有过一面之缘,彼时他正和杨聪在角落里谈话,距离很远,面孔看不真切。虽然之前对其早有耳闻,到最后唯一印象就是瘦瘦高高,头发极黑;除此之外白庶只能看见杨聪无处安放的双手乱摆一气--后来他才知道这是杨聪焦虑时的一贯动作--只不过后来无意中被同化为fingercross了。倒不是白庶男友滤镜八百米厚,只是许斌当时实在太不起眼,放人堆儿里压根儿找不着的那种。

“欢迎光临!许斌!欢迎光临!”八哥从笼子顶上跳下来,直直落在许斌羽绒服袖子上。布料太滑,八哥打了两个趔趄才站稳,把衣服攥的死紧。许斌用手指逗弄了一会儿,八哥撅着屁股一副要跳不跳的模样,尖吻开开合合,一句又一句“欢迎光临”接连不断冒出来。他用指尖点点鸟喙:“欢迎光临哪。”八哥嘴巴张合两下,放开许斌的胳膊飞回杠上。许斌顺手就把笼子门带上,八哥立马又高声叫起来:“两碗酸辣粉!两碗酸辣粉!”
白庶一脸惊魂未定,躲在许斌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看看笼子又看看许斌,发出真香的声音:“可以啊,挺有两把刷子的嘛。”按说白庶在英国几年,对人理应戒备心很强,偏偏愿意跟许斌这么个无甚了解的人一起吃饭,倒不是许斌去北京之后被微草改造的多么脱胎换骨,也不是白庶现在多以貌取人,只是他性格上实在特别,北京的急和天津的缓在他身上恰到好处的融合,又有一种脱离两者之外的平和--还会驯鸟,给人的亲切感就噌噌的往上涨。除此之外,白庶对他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觉,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一般般吧。”羽绒服袖子被尖利的鸟趾勾出一个破洞,许斌云淡风轻的连带里面毛衣一起向上一撸,露出不太结实的小臂来,木珠串在上面打了几个圈儿。
“你俩……挺熟?”白庶找了个最远离鸟笼的旮旯落座,许斌坐他对面,刚好对着玻璃门口。他搓搓手掌心,把热乎的手捂在自己两边脸蛋上。
“嗐,你说它啊,那可不,比我认识你们队长都早。”许斌挑挑眉,“老四挺通人性的,不是一般的八哥。”
“主要是它还识数,真挺聪明。”
许斌笑着摇头,扬手跟老板要了两瓶儿雪碧。

起开口的雪碧是和热乎乎的酸辣粉一起端上来的。玻璃瓶子是翠绿翠绿的,摸起来冰冰凉,在暖气屋子里裹满了水珠,几颗汇成一小股往下流,又显得可怜兮兮;偏偏边上是红油酸汤,圆粉滚烫,碎米芽菜和炸黄豆衬在上面让人食指大动,是个与隔壁截然不同的,娇艳大胆,勾魂摄魄的火辣姑娘。
“你吃黄豆吗?”许斌一边拌着白庶的粉防止粉坨一边问道。
白庶摇摇头:“黄豆吃多了容易放屁。”
“那你给我,行不行?”许斌手上动作没停,“我给你挑出来放我碗里。”

得到白庶许可,许斌低下头开始麻利的拣豆。白庶从插筒里摸了根儿明黄色吸管,猛吸一大口雪碧,一边咬着吸管头一边盯着许斌挑豆。许斌头发是典型的细软趴,蓄发过程中的尴尬长度更是毫无造型可言,剪掉可惜了了,扎又扎不起来,导致他不仅得费神费眼的挑豆还得时不时把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去。
“你可慢点儿喝啊,凉汽水儿喝多了也爱放屁。”许斌抬头看他,左手把头发往上一撩,露出几撮金黄色挑染。
“粗俗。”白庶笑了,福至心灵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天蓝色发卡来,“你头伸过来点儿。”
许斌放下筷子,双手扶住两边的半长头发维持着背头造型,白庶手指一勾把这两绺儿贴着头皮别起来。
“我俊不?”许斌一边摸着脑袋一边仰着脖子企图在玻璃门上一窥自己美貌,“俊不?”
“俊。”白庶把毛线帽摘下来放在一边儿,“我本来想用你那手串儿给你绑小辫儿的。”
“那可使不得,”许斌身体往前蹭了两下,故意压低声音,好像在跟他说悄悄话,“这是我们队长送的。你知道的,北京爷们儿,迷信!”

许斌挑豆很快,看起来这件事他似乎经常做。
“不热了,正好吃。”许斌把碗推给白庶,“别喝雪碧了。”
“我其实不怕烫。”白庶扒着碗边儿含混不清的说。
“啊,我知道,就顺手了,习惯了--诶呀吃太热了容易得食道癌,不好。我记得你是成都的,是吧?”
白庶点点头。
“今年过年不回家?”许斌开始搅拌他那一碗粉。
“不回了。家里也没人。”
“你们队长也不回?”这句话语气稍微有点微妙,白庶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应该不回吧……他具体的也没跟我说。”
“我没别的意思,”许斌叹口气,眼睛瞟向窗户外面,“他家离得挺近的,你可以跟他回去看看。”
白庶看着许斌站起来,双手插进裤兜局促不安的走到门口,左手从兜里拿出来摸了两下下巴,又摸摸头顶的发卡,最后又插回兜里走回来。
“好像要下雪了。”他说。

白庶总算发现了那莫名其妙亲切感觉的来源,这套小动作他再熟悉不过,再回想许斌从开门开始的一些细微举动,乃至偶尔讲话对视时的神情,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都和杨聪非常相似。
一个猜测在他脑海里逐渐明晰起来。

“我吃好了,先走了。”白庶抓起毛线帽上的绒球,试探性的说出后半句,“杨都在屋里等我啦,感谢你请我吃饭。”
“再坐会儿?”许斌从羽绒服兜里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我马上就好了。”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提示灯一直闪烁个不停。
相比许斌,白庶的手机一直安静如鸡,杨聪一点儿要找他的迹象都没有。许斌仿佛是吃定了这一点要他留下,而他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我也不会吃人。”许斌跟一开始又有一点儿不一样,语气很缓但是谈不上腼腆,带着少量的傲。
白庶隐约有不好预感,最原始的趋利避害性使他想快点儿离开这里。
“我们家就住这附近,其实出门儿碰到你我还真挺意外的,不过请你吃饭我可是诚心的。”许斌又在搅拌他那一碗粉儿,非常仔细的拿纸巾把溅出来的红油擦干净。
白庶逐字咀嚼了一下,没品出什么来。
“其实跟你吃饭我也觉得挺尴尬的,毕竟我们没什么可聊的。”对,除了杨,但是我一点儿也不想跟你聊他。白庶腹诽道。“但是总得有这么一天。”
许斌瞄他一眼,见他完全没有搭茬儿的意思,就自顾自说下去:“杨聪挺喜欢吃炸黄豆的。”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但是我知道他喜欢吃番茄焗豆啊。这又不能说明什么。
“他这人吧,傻,呆,还有点儿闷,缺点有一大堆。”
“衣服啊袜子啊都不会洗的,也就是做饭稍微好一点儿。”
“他平时挺忙的,有时候可能不太能顾及队员感受,也不太会照顾人。”
“但是你们现在关系不一般,你得多帮他。”
“那关你什么事儿?”白庶怒不可遏。许斌真不愧有“磨王”之称,耐心超绝,给自己争取出大量的时间整理逻辑然后下套,几句话一环扣一环,一步一步诱导自己猜测他和杨的关系;偏偏语气毫无攻击性,这样一来倒显得是白庶咄咄逼人。可他还是气,气许斌明拐暗拐不会好好说话,气自己在这儿拳头打棉花,对面儿一点儿感觉没有,自己却在白费力气。

“还有一件事儿我必须得告诉你,”许斌抬抬眼皮看向玻璃外面,又像刚才那样凑的很近,“八哥没有那么聪明,它真的不识数。”
白庶心凉了半截。答案呼之欲出。

白庶的手机提示灯终于亮了,他像看到救星一样抓起手机从椅子上弹起来,帽子都忘了拿:“哈,你再磨啊,再磨杨就要来了!”事后白庶猜想自己当时表情一定非常狰狞。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特意等他来呢?”
八哥尖厉的声线将嘈杂的人声撕裂一个口子:“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杨聪!”
白庶几乎不能动,他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近,然后停在了自己身后,好像一伸手就能抓到的地方。
他看到许斌站起来。
“队长。”
“等急了吧,”一顶橘色毛线帽被放在桌上,是和白庶那顶相同的款式,“外面下雪了。”
许斌呈现出一种非常奇妙的生涩状态,让白庶联想到去年夏天那个让人汗流浃背的午后。
“粉已经不烫了,正好吃。”许斌这样说着,头顶的发夹被他装作梳理头发的动作藏在手心里取下,金色挑染盖在黑发下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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